像所有的生意人、艺人和官场中人一样,职场中人也有好运和霉运,有些人总是比较好运,有些人则比较倒霉。但对大多数人来讲,好运和厄运总是会交替出现。十几年在公司的经历,看惯了风云变幻,际遇浮沉,但几乎每个公司,每个阶段,总有那么几个人是莫名其妙地在走一些所谓的“狗屎运”。
狗屎运有两个关键词构成。一是狗屎,形容一个人没有应得的才或德,或是马屁大王,或是机会主义者,亦或是跟对了老板,一人得道时,也可以跟着鸡犬升天。二是走了好运,要么身居高位,要么财运亨通。
本来世间事情并无绝对公平,好运坏运,也是个人的缘法,没什么好抱怨的,但问题在于,走狗屎运的人,由于没有与高官或财富相匹配的能力,为了未得利益,或者是既得利益,除了以上天生的生存之道外,总是要出一些损招,阴招,排除异己,打压能人,来最大化自己的职位或利益。
公司政治的始作俑者,往往便是这样一些人,任人唯亲,上蹿下跳,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,以保住职位和向上爬而不是业绩作为终极目标。不搞业务搞政治,不做业绩做花样,每一个政治斗争激烈而业绩平平的公司或部门里,你总是能发现一些背后的狗屎运搞手。更有人深知好运不长,而采取种种急功近利的方法损害公司的利益来为自己谋福利。
我所经历的公司里重大的贪污事件,当事人都是小人得志,暂管一方后,自知运不长久,遂急切地将当下的德利益最大化,联合经销商骗取公司的促销费用,或是假造竞争,令产品价格内低外高,骗取中间的巨额差价。我的另一个前同事,从一个品牌的市场经理跳到某手机企业做市场总监,缺德少能的他在一年之内,房子车子都作了跳跃性升级,每次都不放过向旧同事炫耀大大小小的公司福利,毫无悬念的,好运走了不到两年,就被公司请走,当天宣布,当天离职,走的时候,是由保安陪同的。
在经济迅速上升,公司状况好的时候,所谓大树下面好乘凉,像滥竽充数里的演出班底一样,人多钱多,个把狗屎运的人在里面混事儿不太容易被发现,多一个混饭吃的,少一个干实事的,对迅速膨胀的业务影响不大,大管子里水多,一两个漏水的小洞也无伤大雅。
但经济不好时则不然,生存不易,竞争激烈,竞争力不强的企业无法生存,企业内部对业绩的要求越来越高,人在减,钱在砍,滥竽充数不再那么容易。所以对走狗屎运的人来讲,坏经济无疑是对他们敲响了一记警钟。
6月份,我和公司总裁共进午餐时聊天,说起上述种种现象。这位从草根做起,集功上升,貌似黑手党的铁腕人物跟我讲了一个故事:
一天,一只孔雀仰望枝头的小鸟在歌唱,非常羡慕。一只牛经过,问他为何烦恼,孔雀说了自己虽有绚丽羽毛,但无法飞高,连只小鸟也不如的烦恼。牛随即拉了一泡粪,指着粪说,我的粪,有神奇的营养,你吃一些,便可以飞高了。孔雀先是不信,后经不住诱惑,吃了一点,试了试,果然有效,于是又吃,还真能飞高呀,吃了又吃,终于飞上了高枝。孔雀得意非凡,大声唱起歌来,一个猎人经过,听到聒噪,抬眼看到一只行动缓慢的孔雀在枝头摇头摆尾,一枪就把他打了下来。
最后,总裁说:“这个故事告诉我们,Bull Shit(吹牛)也许可以让你升上高位,但无法保证你长久呆在上面。”